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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千 年 哭 一 回  
  林 书 阳  
  晌午的太阳像个大火球似的贴在我的头上,火辣辣的阳光如同蹿起的火苗炙烤着我,汗珠不断地从我的肌肤渗出、流下,嘴唇干得都快裂开了血口子。我抓耳挠腮地大声尖叫:“热——热——热!”但是回答我的只有山上叮叮当当、不绝于耳的凿石声和轰隆轰隆的爆炸声。随着每一声巨响,强大的声波携着热浪像潮水一样向我袭来,震得我全身发抖。  
  “土地老儿!土地老儿!”在爆炸中溅起的拳头般的石块像雨点一样落在我身上,我一边捂着满是被石块砸起疙瘩的头,一边急躁地呼唤山神。  
  “大圣,大圣,这般急勿勿地召唤山小神来有何事?”山神惶恐地从地里冒出来,向我拱拱说。  
  “还有何事?你看看我的头!”我愤怒地叫唤着。  
  “不关小神的事,大圣。”山神哆哆嗦嗦地说。  
  “怎不关你的事!?”我气冲冲地问。  
  “都怪山下百姓无知,大圣,这五行山本是如来佛祖的五指所变,从来都是树林葱葱郁郁,空气清新。但山下百姓本着靠山吃山的旧思想,随意开荒、砍伐,破坏了山上的植被,烧尽了山上所有的树木,造成了严重的水土流失,连庄稼都没法再种了;甚至还高筑熔炉,采石炼铁。从此这山终日炮声隆隆,泥石飞滚。大圣头上能不起疙瘩么?”山神努力为自己辩解。  
  “是这样吗?”我吃惊地问。  
  “是的,大圣,不信您抬头看一看。”山神说罢用指了指山上,我顺着他的手指向山上一看,果然,山上有许多人,他们三五成群,开采山石,到处一片嘈杂,山下密密麻麻、高高低低的熔炉,火光冲天,浓烟滚滚。山风又携着一股剌鼻的气味向我们迎面扑来,这时我感到喉咙一阵奇痒,莫明其妙地咳嗽起来,山神见状,忙从兜里掏出一块方块白色的手巾递给我说:“大圣您以后得戴这个,这是口罩,百姓用来遮挡有毒气和灰尘,您不妨试试。”  
  我说:“这灰尘这么大,气体这么毒,这诺大的山不见一片绿色,单单靠这遮掩口鼻就行的吗?”  
  “那是、那是。”山神附合地说:“好了,不说这个了,看您的嘴唇都裂了,我去打碗水给您润润喉咙。”说完便去了,一会儿,他端来一碗黄澄澄的水。  
  “这是……”我怀疑这是不是水。  
  “这是铜水,大圣。这里的水比金子还要贵,有钱也难买到,小神没有办法,只好讨碗铜水来。”山神说着,把碗放下,又从衣兜里掏出一大把铁丸,说:“这山上没有庄稼,也就没有粮食,大圣若是饿了,就凑合着吃些吧。”  
  “混帐!”听到要把铁丸当饭吃,我不禁大怒,愤怒地大骂起来,“爷爷我以米饭充饥,大块吃肉,这铁丸怎能充饥?看你是存心折磨我!  
  “不敢,大圣,小神那敢折磨您呀,小神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呀!?”山神委屈的说,摊开的手一抖一抖,显得毫无办法。我也无可奈何,只得接过铁丸,勉强吃些,然后又让山神帮我戴上口罩。山神一边认真地说:“大圣,明天我再为您打个头盔来。”我听了眼泪不禁哗哗地流下来。  
  这千百年来,我交战无数,受过无数的刀砍斧刹,枪刺剑剐也从来没有流过一滴泪水,可是今天……。  
  我按捺不住了,冲向山上,给他们一点小小的惩罚。之后,我给他们耐心了讲:“你们知道你们这样继续开采山石,后果会怎样吗?到那时,没有树林。气候会变得非常炎热,如遇上下暴雨,会造成水土流失、山体滑坡,会冲走你们及你们的园,那时你们就悔莫及了。这还不算,你炼铁排出的气体污染空气,排出的水会污染生活水源,这些受过污染的水和空气,会使人患上疾病,甚至死亡等等。”百姓听了,既惊奇又害怕。终于在我的带领下,在被开采过的地方又种植上成片成片的树林,也不再采石炼铁了,若干年已,五行山又恢复了往日的面貌。  
  保护环境,其实就是保护们人类自己;植树造林,就是造福们的子孙后代。我望着一派郁郁葱葱、绿得可爱的林,听到那悦耳动听的鸟儿的叫声,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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