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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校长们作文

  生命中邂逅三位校长,分别于三段人生,稚拙,历练,成熟。每一行深浅歪斜的足迹间,无不投射着各位校长的人品风采。有人说,“一位好校长就是一所好学校。”的确,一如交友,与好校长处,同样如入芝兰,久芳自善。

我的校长们作文

  第一位校长,是三十多年前的故人。每每想起她,总有一种叫愧疚的情感涌上心头,教我好好做人。

  那时,刚有一介农妇转换成一名工人,不久又转进了办公室。撇开文化学识涵养的肤浅不谈,就刚刚剥离“战天斗地”的稚拙生命——它与年龄无关——该是多么粗陋!果然,凳子未热便打包走人,去厂校报到。那时,她刚任校长。与所有零距离提拔的新人一样,少有敬畏感,还极易受挑剔。因此,当时没人称她校长,依旧大号来大号去的叫。但本人例外:一则初来乍到,总该按规矩出牌;二则,对一个初尝天高地厚又毫无耐挫能力的失魂落魄者而言,从“厂长”到“校长”的转弯,轻轻一晃,没什么感觉。为尽量缄口,姓都省了,就一个“校长”。发现,无论“大号”“职位”,她的回应一如既往地很精神很卖力。

  我们的相知,竟源于一场吵架。

  已记不得具体为什么吵了,只记得当时本人充当的角色类似于“两肋插刀”。吵得极凶,有点石破天惊。沉默了几个月的生命突然找到了出口,对一位善良朴实的女性倏然暴发。拍案大叫:“你当什么领导?懂领导艺术吗?以为在小菜场上哪!”估计当时的嘴脸就是东狮,因至今还想得起她苍白的脸,颤抖的唇……

  第二天上班,有人告知,校长哭得很伤心,一黄昏都在办公室里……

  内疚蓦地涌上心头。忽然意识到,昨日之火纯粹是借题发挥。迁怒“池鱼”,“贰过”于人?如此“英雄气概”,实在是鄙俗蛮横之至!

  阔步走进校长室,真诚直白:“校长,我是来向你道歉的。昨天我对你的态度是错的!还有……既然犯错当着众人,现在道歉也要请大家来——”

  “不、不、不,别……算了。”她显得惊慌失措,连连摆手。可我看见,她的`眼睛肿得几乎成了一条线。愧疚开始噬咬起沉潜的良知……

  “不行。我要这么做。”我转身出门,她在后面一边叫一边追……

  真是奇怪,大概就是从那天开始吧,我整个人又活了,终于爬出了那段泥泞。生命投入一个新的开端:当个好老师吧,因为有那么多学生带着真诚的敬意在叫你“老师”!

  从此,我就是她手下的一个兵。跟着她学弹琴,跟着她学跳舞,跟着她学做老师,也跟着她学做人。尽管学历比她高,阅历比她深,但凭着她那干净的胸怀——之后从未给穿过一双小鞋小袜,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——我敬重她是一个好人。

  也就在这十年间吧,生命角色顺利转换。浸润宽容,学会友爱。感谢生命中第一位校长。

  认识第二位校长,是在教育局的一面大墙上。那一幅幅基本上与标准像差不多大小的照片高高挂着,大概有七八位吧,是本地区第一批中学高级教师。一幅幅地看过去,发现看倒了,在最末而实际上应该是第一幅像片前驻足:大名鼎鼎,一所重点中学的数学教师。认识并不熟,仅带点儿“裙带”——他妻子曾与本人在一个学校工作过。抬头仰望这位不风流却很是倜傥的中年男子,想象其久闻的大名:自成一格的教学,生动活泼的教风,深入浅出的讲课,幽默风趣的语言……哦,还有,更令人称道的,待人真诚谦和,扶助青年教师满腔热忱……一个半路出家的新手,面对一位深受学生爱戴、家长欢迎的资深优秀教师,说实在的,别说“高高在上”,即使站在面前,除了仰望还是仰望。

  然而,命运真是个妖怪,捉弄起人来神不知鬼不觉,直教人生死不得!

  如果说,与第一位校长命运相交的楔子,多少铸就于自作自受;那么,与他,第二位校长的命运相交,纯粹是溺水者与施救者的邂逅。

  那是在他从墙上“走”下来,我从岗位上撵下来之后。他虽已退休,但老骥并不伏枥,壮心仍在千里——正领航一所民办学校。抱着试试的心态,竟获得成功。未知是否带点“裙带”,想来,与他妻子几无交集的一年同事,是生不出多少情愫的。心中明白,校长聘用,出于公心,真心,爱心。

  命运之锤真是无处不在!有时候,世界小得可叹可悲!刚到任,便与一位同宿教师窄路相逢——她曾就职于我原校,后解聘于本人负责班主任工作期间。于是,冤结难解,烽火骤起,直接燃烧校长!

  为避开锋芒,遭过舍内“雨淋”,听过夜半歌声,黄昏徘徊过街头,深夜卧“塌”于办公室……无奈,要生存,只有沟通。便推心置腹,肝胆相照地与之交流,希望能尽释前嫌共创明天。不料,复仇之剑一旦出鞘再难回头,俩人的子夜谈话被全盘托出且色质尽变,直接离间董事会,发难校长……

  终于恍悟,世上真正的“苦其心志”,十之九十,绝非“天降大任”,至多也是“磨其筋骨”罢了。在静静的夜空空空落下之时,在绝望的泪珠扑扑簌簌滚落一地之后,“心志”清了:准备再次打包走人。

  果然,校长找谈话。心里已有准备,批评,生气,训斥,责难,都于情理之中。然而,校长只是平和地看着我——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看着他,不再仰面,银丝镜框里一双深邃而平静的眼睛——平和地诉说当初选聘的心意,平和地解释学校的办学方针及他个人的教育理念,再平和地表达他人生的满腔热忱……没有一句批评,没有一句责怪,甚至都没提那个直击他个人荣誉的“子夜谈话”,只是平和地告知,他对一名教师的尊重与希望……

  漫长的谈话,演绎成由衷的倾听。我没吐一个字,只是点头应答。水是搅不清的。面对清水,你还搅什么呢?唯有倾听。

  此后,在这位校长的麾下当一名敬业守职的兵,忠诚教育,挚爱学生,直至2年后原校召唤返回,平安度过生命中一段艰难。福泽仁慈,谨记包容,感谢生命中第二位校长。

  交结第三位校长,时间很短,只一个学期。作为下属,我一直在默默地注视他:一脸虔诚,一腔热忱,一身书卷气,那闪烁于浅色镜片后的温和而略带朦胧的双眸,依然透逸着少年般温柔炽烈的梦……

  他说他是教师,三尺讲台,数十春秋,桃李芬芳;但大家知道,他当过局长,12年,主管教育的局长,期间无论基础教育职业教育,精彩纷呈。退休之后来民办学校当校长,是因他从未涉足过民办教育。实践之真知,并非仅工作需要,还有生命需要,社会进步的需要!他来了,打开了学校紧闭的门,各兴趣科技辅导力量进驻学校;着力解被奉为民办学校生命线的应试教育之结,推崇完善生命的教育之本,创新民办特色……

  一天,校长给一群为考试而愁眉不展的学生讲了一个故事。

  他说他非常爱画画,还“会点儿”画画。当年,他住的那间农舍,一半摆放着死人牌位,一半安着他的。这种怪异的生死相融,不仅给予他沉静阅读,沉静思考的机会,也给了他沉静画画,沉静生活的空间。一个深夜,有人“嘭嘭”敲门,他梦中惊醒,刚拉门闩,一当地农民推门而入,恳求校长去他画画。他说,他的母亲刚刚去世,老人一辈子没照过像,现在死了,子孙们想留个记念。憔悴的汉子嘶哑着嗓子求道:“听说你会画画,请帮帮忙,给我妈画一张吧,求你了!”

  那年校长17岁,刚被红色大潮冲出校门。但冲不走他对书的迷恋,对画的热爱;繁重粗砺的农活,也耗不去他一身的书卷与儒雅。面对死尸作画?他有点懵。况且,他只是“会点儿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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