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池塘的优美散文

  童年。

池塘的优美散文

  我家屋后有一池塘。不大,大概有二、三十个平方。记忆中的小塘是活着的,包括周围的一草一树。

  春天来了,池塘里的鱼儿,趁人不注意,在某个旮旯处发出“唿啦”一声。随着波纹渐渐地散去,他早溜得没影了,弄得小鱼小虾惊慌失措。

  鲫鱼和土鲤,有时也成双成对。他们贴着塘边,或池塘里倒插的树杈追逐,戏耍着。妈妈告诉我,那是在产小鱼儿。啊,小鱼就是这么产下来的!我有点疑惑。池塘里的树杈是妈妈有意插的,她怕村子里的人用网偷鱼。

  每到下雨,池塘里的水满了。那不甘寂寞的鲫鱼,会悄悄地溜进塘东面的排水沟里,有时连鲤鱼也加入到这个行列。看我来了,他们象逃犯一样,尾一摆溜之大吉。没有网,我只能干瞪眼。

  我回家拿来一把菜刀,在塘边的杨柳上砍枝条,用枝条把排水沟密密麻麻扎牢。刀子砍在树上,发出咚、咚、咚的响声,我似乎听到树在喊疼、疼、疼。那杨柳也不是省油的灯,他的绿了,比冬天伸得更长了。水浅时,风一来,他在水面上扭动着,象是招摇撞骗。水深时,他把水伸进水里,想把塘水搅混,那怕是天翻地覆更好。不过,有时也不自在。那些草鱼会咬着他的,一直到拖断为止。

  到了夏天,清晨第一缕阳光洒在塘面上,水被涂上一层金光。塘里的鱼儿都站直了身子,把他们圆圆嘴巴露出水面,一张一合象和谁亲吻似的。讲他们在喝水,未必要浮出水面。说他们吃露水,未免迟了点。要是享受阳光带给他们的新一天,这还说得过去。每逢母亲淘米洗菜,那些小不点鱼儿,围着篮子周围直转。要是母亲下塘整理鸡鸭,他们连鸡肠鸭油也悄悄地拖走。我在旁气不过,抓起菜篮在水里捞。被我捞上几条长条鱼,他们在篮子里拼命地蹦呀跳的,有两条真的跳出菜篮,一下水就逃之夭夭了。

  母亲又捞来浮萍,这能当鱼饲料,又能给鱼遮阳。浮萍,是团结互助的.群体,我很欣赏它们友爱的生活。他们以树枝为依托,抱成一团,其乐融融。

  一天,风儿骤起。一只在外围的小浮萍,有半边叶子被风儿硬塞进大浮萍下面。它拚命挣扎着,又一阵风刮来,水面的波动使他来个底朝天。那埋在水底维持他活着的根须,被暴露在阳光之下。没有根基的他,犹如一叶无舵无桨的小舟,在水面上任凭风儿指使,蹂躏。他没有方向,没有目的地。累了,想歇会儿脚,可做不了主。哪儿是他的?该在哪儿歇脚,他不知道。他头朝下,根在上,渐渐地觉得呼吸急促。这就是生存?他强忍着。求生的本能,使他呼出“救救我,救救我”,同伴没人答理。“谁来救救我!” 他几乎歇斯底里。我仿佛听到他的呼救声,伸出右手准备把他翻过来。就在我快要抓到他时,又一阵旋风刮来,他离我越来越远,那呼救声也似乎越来越弱,哎,救他今天,那他明天呢?

  那时没有电,更不用说电风扇了。晚上,母亲有气无力给我摇着葵扇。我一丝不挂,全身还是湿漉漉的。母亲的衣服,没一处是干的。下塘去!母亲领着我来到池塘。我俩坐在木头水跳上,把腿伸进水里。

  这块木头水跳,也有他的故事。那是一九四四年的事,这里是新四军七师司令部。新四军北辙时,日本鬼子一把火把全村烧得精光。这木头是房子大梁,房子被烧倒下时,母亲用两桶水,浇灭了木头上的火。以请木匠刨掉焦木,做了水跳,担在池塘边,当作水跳台阶。便于淘米洗菜,槌洗衣服。这和那天泡在小塘里的长盆,是日本鬼子祸害留下的仅有财产。

  事过境迁,一晃几十年过去了。池塘已经不在,可儿时记忆还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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